【鼠棉】孤寂迈阿密
【鼠棉】孤寂迈阿密
*在迈阿密和一个病人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迈阿密
*重度ooc，带有个人解读
*欢迎捉虫
*真的不香
*全文4k500字
1
“我就要死了。“
男人坐在酒吧里，并且又抿了一口马提尼。
黎明时的酒吧空无一人，破烂的唱片机还在有气无力地挤出音符。
动次打次，刺耳的节拍在耳边挥之不去，杯子里的液体倒映出昏黄的灯光。
“别这么说，Joel。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你就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吗？”
吧台后的少年劝导他，他擦拭着玻璃杯，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。被称作Joel的男人笑着摇了摇头，伸手摸出一包烟：“我说Chris，你擦那么个破杯子干嘛?一晚上了还他,妈不肯松手？”
“啊……哦，噢！”
Chris后知后觉，连忙放下了那个玻璃杯。结果一不小心太过于用力，杯子磕在了吧台边缘。玻璃杯应声而碎。
噗。Joel不加掩饰地笑了一声。就这点水平也来当调酒师？
其实我还会别的啦……到这里来是为了生活费。Chris毫不脸红地反击道，我毕竟志不在此。
志不在此。Joel抓着这个字眼又念了一遍。那么你志在何方？
“弹钢琴。”Chris兴致勃勃地说。
“那你弹啊。”Joel环顾四周，发现这家酒吧的角落居然还摆了一架钢琴。反正酒吧里已经空无一人了，弹得好打得烂也都无所谓。Joel想。
Chris狡黠地眨眨眼：“我要收费。”
Joel笑了。收费？好，你要多少。反正我就要死了，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。
听到死这个字时，Chris不动声色地飞快皱了皱眉。
“算了，不收费。”他装出惋惜不已的模样：“我随便弹。”
Chris不顾钢琴上落满的灰尘直接落座。双手抚上琴键。
Chris想弹勃拉姆斯，但弹了几个小节后双手一转，和旋变调，弹了一段《哥德堡变奏曲》。Joel默默地点点头，又喝了一口马提尼。Chris闭上眼睛，突然心情就愉悦起来。听到Joel放下了杯子，他扭头去看Joel。
“您懂音乐吗？”
Joel咂咂：“不算太懂。但听得出你弹得好。是《哥德堡变奏曲》，对吗？”
“啊……您懂的！您是干什么的，先生？”
Joel突然从椅子上下来开始收拾东西；唱片机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无比。Chris这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，匆匆忙忙地跑向Joel。Joel瞪了他一眼，又叼起一根烟。
“无可奉告。走了。”
“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？我……”Chris急急忙忙地问到。Joel回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，迟疑了几秒钟。Chris尴尬不已，刚想道歉，话还没有说出口Joel便扭过头去。
“下次再说。”
Chris一个人被留在阴影里懊恼。
2
再见的时候掐得刚刚好。Chris快把Joel忘得差不多了。他那天买完菜回家，在城市的街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说实在话，他真的一下子没有记起他是谁，但却似乎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一句“Joel”。男人回过头来看他。哦，是Joel。他越来越瘦了，脸上憔悴不已。
“啊，是你。”他有些疲惫地说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Chris本来在刚与Joel分别的时候想象了许多再相遇的场景和台词。但是人真的到了跟前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是该说“老兄，你还没死”还是该说“你看起来真棒”？不不不，都不行。那该说什么？
“你……呃，我家，呸，我家就在附近你想去坐一下吗？”他干巴巴地说道。哦该死，绝对不是这句。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去了，而且Joel好像真的认真地斟酌了一下。
“还是不用了。我正好在散步。如果你不急着回家……可以陪一下我吗？”
“好好好。”Chris急忙答应。Joel伸出手去帮他拎菜，指尖很不经意地擦过chirs的手背。天哪，像冰块一样寒冷。Chris想。
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，海岸的夏风徐徐吹过，棕榈树摇曳着，夕阳透过树梢摆动着，显得易碎无比。Joel不讲话，Chris突然就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。聊些什么？迈阿密的电音节？马提尼的制作方法？黑胶唱片机的型号规格？chirs胡乱想着，却发现沉默似乎才是最合适的话题。
“Joel？”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。
“嗯？”
“那个……你可不可以告诉我，你为什么就要死了？”chirs问到。
短暂的沉默，只有街道的嘈杂声音填补。
“如果你不想说也……”
Chris看到势头不对，连忙收话。但是Joel摇了摇头。他没有拎菜的那只手指了指头。
“这里，有个瘤。”
3
“躺好。”
Chris靠在床边帮Joel掖好被子的四个角。Joel挣扎着不盖被子，但是挣扎两下又只好趟回去。
“我知道现在才晚上九点半，但是你必须睡觉。”Chris叹了一口气说。
“……”Joel看着Chris。
“没有用的，你帮不了我。你知道那个手术成功率很低。医生说我活不过这一年。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让我出门把他、娘、的迈阿密的酒吧喝个遍呢？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啊？”
Chris不说话，半晌才小声反驳道：“这里是疗养院，就算我想带你出去也出去不了。”
“滚、你、妈、的。”Joel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不看chirs。不管Chris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。
“好吧。那祝你晚安。”小Chris声道别，轻轻地吻了吻Joel。
在Chris看不到的地方，Joel流下一滴泪。
次日。
“您好，请问您是0105号病床的家属吗？”
在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位护士叫住了Chris。
“呃……我只能算是他的朋友。对，朋友。他的家属好像不常来。”
“他的主治医师想要找你。
“好吧。”
主治医师办公室。
医生叹了一口气：“你朋友的病情正在加速恶化。他今天早上痛得说不出话来，我们给他开了一些止痛的药物。他前几天一只都在呕吐，但是却不准我们告诉你。手术应该要再提前，但是他的身体这个样子……还有并发症。他肯定有酗酒抽烟的习惯……高血压，冠心病，胆固醇偏高……他才40岁不到吧？”
“……”Chris仿佛心脏骤停。Joel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任何事情，Joel的过去他Chris一无所知。Joel这个混蛋！
“……所以我们还是不建议他进行手术。脑部手术风险颇高，他的病又是比较罕见的。全美这样的病例只有大约500多例，手术成功的还不到十分之一。他的身体又是这样差劲。光那些并发症中的任何一个都够折腾他一辈子的。他活不过一年，哪怕手术成功了也并不能阻止肿瘤的扩散。你还是想办法先通知他的家属吧……”
Chris木然地点点头，有些僵硬地在脸上牵扯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笑脸。
“好的，好。”
他一路小跑回到病房，Joel一看到他就强行从床上坐起戴上耳机。
“hey，chirs，我在听歌呢。”
“装。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！”Chris朝着Joel喊到。走廊上的人们纷纷侧目往房间里张望。
Joel面无表情地摘下耳机。
“他们都告诉你了？”
不说话。
Chris沉默。
“那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。别再来看我了。滚得越远越好。”
Chris握紧双拳，死死地看着Joel。Joel注意到了。
“哈。你要打我吗？那你来啊。把我打死了最好。最后像扔一只老鼠一样把我扔进臭水沟吧。”
Chris扭头冲出病房，拼命跑出疗养院。心碎的声音落满一路。
4
Chris打算再也不去看那个傻逼。他就是一个蠢货！负心汉！
凌晨，Chris出现在疗养院门口。他蹑手蹑脚地走进Joel的病房，月光安详地洒在病房里。Joel没睡，扭头看向Chris。好吧。Chris闭上眼睛，准备好接受Joel的嘲讽。但出乎意料地，Joel没有说什么。
“呃……Joel？”
chirs试探性地问道。
“哦，Chris。”Joel虚弱地朝他笑笑。看来病魔占了上风，Joel的脸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他肯定很痛。
“他们今天给我用了玛咖。止痛用的。我知道这种药一般只会给将死之人用，好让他没有痛苦地离去。”
“别这么说，Joel……我们才认识这么久……”
Joel难得地没有反驳他。
“我想再去我们相遇的那个酒吧看一看，你可以带我去吗？”
Chris点点头。
“我带你出疗养院吧，但是要在天亮之前回来。可以吗。”
Joel没有力气回答他。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。
“好，我们现在就动身算了。”
Chris站起来，把Joel从床上扶了起来。Joel扭头去看Chris，发现他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星光。
5
“不得不说，你的计划真特么是糟糕透了。”Joel气喘吁吁，坐在吧台的椅子上。
“是的，是糟糕透了。但是我们出来了。尽管我被迫让你钻了回女厕所。”
“我就真不应该相信你的屁话。”Joel直了直身子。刚才从女厕所翻出去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头又隐隐约约开始痛起来：“我想喝你调的马提尼了。记得多放冰块。你还在这里打工？“
“是的。但是现在也开始接一些餐厅的邀请去弹钢琴了。”Chris开始调酒。
“我以前，也是搞音乐的。”
毫无征兆地，Joel开了口。Chris抬起头来看着他。
“梦想是成为一个有名的电子音乐制作人。”Joel笑了一下。Chris张了张嘴，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
“然后为了梦想抛下家庭。”
Chris惊愕地看着Joel，话到嘴边但是又咽下了。好吧，这就基本说的清了。为什么Joel会知道《哥德堡变奏曲》，为什么Joel会抽烟酗酒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亲属来探望过Joel。
“总而言之，我就是个混蛋。我罪有应得。”
Chris把马提尼放在Joel的面前，看着他抿了一口。
“我还不想死。”
男人突然放下杯子，以手掩面。又是唱片机的声音，刺耳无力，就像一个要走到生命尽头的人。这声音在Chris的脑海内循环播放，一遍遍刺激着他的神经。他犹豫再三，还是开口。
“hey，Joel……我可以弹琴给你听吗？”
“弹。”
Joel说。
Chris坐到钢琴边，弹了一曲stornello。是《莫尔道河》。Chris边弹边唱，歌词是胡乱的，只能零星地辨认出几个细碎的词语。Joel发着呆，似乎在回忆什么。
清晨的迈阿密灯火稀疏，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静谧之中。仿佛迈阿密只剩下他们两个。今夜的哀伤是不会消散的。
6
距离上次的逃离疗养院大约过了一周。早晨，Chris准时准点出现在Joel的病房门口。再过一周，Joel进行手术，然后出院。一切都恢复正轨。他和Joel会一起搞音乐创作，总有一天他会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演出，Joel会杀进全球百大DJ榜。这很棒，他很期待。
Chris的思绪突然猛地刹住车，Joel的病床上空荡荡。
“Joel呢？”
Chris在原地愣了愣。一名护士走过，Chris喊住她。
“您好，请问0105号病床的病人呢？”
护士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：“请问您是……？”
“朋友。”
“哦。病人今天早上突然昏迷。已经去抢救了。可能是脑部肿瘤压到神经中枢了。我们已经通知过他的家属，现在都在抢救室等着……“
Chris呼吸一滞，然后马上往抢救室跑。一下子的突然剧烈运动让他感到有些肺痛。
“嗷！”
他慌乱之中撞到了一位女士。女士急促地惊叫一声。
“不不不不好意思！”他匆匆忙忙道歉准备继续奔跑，结果再抬头一看发现已经是抢救室的门口了。
“想必你就是Chris了？”
女士整理了一番自己，慢悠悠地问道。
“对，我是。您是怎么知道我……”
女人笑了笑。
“我是他的前妻。”
哦，是前妻。Chris把这个词在嘴里慢慢咀嚼了一番。前……妻。Joel原来结过婚的。不对，他已经三十好几了，肯定结了婚。结婚。好吧。Chris脑袋里乱成一锅粥，好像什么都弄不清楚。
“我们见过几次面。他提起过你。”
“哦哦，好的……提起我？”
Chris有些尴尬：“刚刚的事情还是很抱歉。”他干巴巴地道歉。
女人往抢救室的方向看了看。
“我知道……他还是很好的一个人。但是……”
她突然没了声，沿着墙壁缓缓地坐下，无声地抽噎着。Chris被她弄得手足无措，自己也心神不宁地想着Joel。他伸出手去想安抚一下女人，但是伸到一半却又放下了手。怎么办呢怎么办？他并不想多看女人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。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干瞪着。
抢救室的门打开了。Chris和女人同时扭头去看。医生面无表情，拿着一张表格。
“很遗憾。家属是谁？来签一下通知书。”
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，一下子跪坐在地上。
“还有缴费单，病房里的东西也请收拾一下。”医生扶起Joel的前妻让她坐在椅子上，又回过头来对Chris说。
“好的。”
Chris听见自己说。他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般冷静。他僵硬而机械地迈开脚步走下楼，找到0105号病床，开始收拾属于Joel的东西。他还想再去看一眼Joel，但是却又没有这个勇气。
胆小鬼。
他小声地骂自己。
Joel。
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。
骗子。
他打上了一个这样的标签。
还有负心汉。
然后他也像Joel的前妻一样，慢慢地滑落到地板上，发出一声无助的抽噎。眼泪滴落在地板上，房间里的东西都还在，就好像Joel还住在这里等待手术，然后眼睛里发着光，期待与Chris的未来。
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写完了啊啊啊我对不起大家啊啊啊太难吃了吧
前后文风对比巨大因为我断断续续分了大约一周才慢慢写完。我真的什么都不懂。不
懂音乐也不懂医学还在这里瞎bb。害。对不起大家。但是我还是很不要脸地在这里求
个红心蓝手。鼠棉太棒了害。我太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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